無緣

第五章－無可抗拒的改變

擁有一顆黑暗的心，會招至周圍的不幸；擁有一顆善良的心，會渲染周圍的快樂

在很久很久以前，冰語寒覺得似乎有人跟她說過這句話

而且說話的人是個女人，但那個女人的臉，她總是想不起來

接著畫面突然的轉換

冰語寒發覺自己站在一個鐘塔的頂端，

她掩著面哭著，從原本的小小啜泣到哭得泣不成聲

她也不懂自己為何而哭，就覺得胸口悶得她快要窒息

不知道就這樣哭了幾分鐘……

突然她將她的雙手放了下來，扶在鐘塔的牆上

她下意識深吸了一口氣，眼淚卻還沒有止住的流

接著，她把腳採了上去，把眼睛閉了起來，身體微微的往前傾，她就這樣從十幾層高的鐘塔頂端摔了下來

當場『碰』的一聲，連大地都跟著震動起來

眼珠因為壓力，已經從她的眼洞裡滾到了別處，她的腦漿和血，噴灑在這座美麗的城堡的草地上，把這鮮綠的大地染上一片怵目驚心的紅……

而她原本美麗的臉蛋，現在空著兩個眼洞，臉上的骨頭也粉粹使得她的臉變形的嚴重，霎時變成極為恐怖的樣子，

冰語寒看到她自己的屍體，立刻從夢裡驚醒過來，

她坐了起來，瞬間，冷汗也從她的額頭流了下來，冰語寒一摸，才驚覺自己冒了冷汗

她將她的手隔著棉被圍著大腿，臉朝著下方的覆上大腿，沒由來的冷意，讓身體忍不住的微微顫抖著，她明明就是冰之死神，卻覺得冷

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的害怕……

在經過莉莉亞的事件過後，冰語寒常常會夢到一些零碎的片段

她不知到夢裡的那些人是誰，但她知道主角就是她自己

即使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她就是有強烈的直覺感

那樣的畫面、那些人、那些對話，似乎都很熟悉……

　　☁　☁　☁

今早，她比平常都還要更早出來巡察

只因當她躺下腦袋就會浮現出她自己慘死的畫面

她放棄與心裡搏鬥，她將她凌亂的髮絲稍做梳理後，便走出了閻王府的大門

原以為做點事就會忘記夢中片段的冰語寒

在這街上一直走著，腦袋卻還是不停的出現她夢中的畫面

她試著想把那些畫面甩出頭外，自己卻不自覺得越走越快

「大人、大人，寒大人！」聽到茗呼喚著她，她停了她往前狂奔的雙腿，隨後轉身過去看她

「大人，你還好嗎？」

「幫我把巡查表交回去給風信者。」冰語寒並沒有回覆茗，而是將手中的巡查表交給茗後，轉身就走遠了

她心煩意亂的走著，卻不知不覺的走到某一次任務的地點

她看著前方那一顆橫倒著的樹木，走向前，然後坐了下來

她閉上眼睛，回憶起當時的場景

那時候的她，對什麼事都沒有興趣，沒有嘗過開心、生氣、難過、高興等心情，更不知道什麼叫做五味雜陳

但現在，她好像懂了一種滋味，名叫害怕

從前的她，總覺得人是個骯髒的生物，為了自己的利益，就算傷害到其他人也在所不惜

但她也嚮往能夠當人，有個平凡的生活，能夠跟別人一樣上學、交朋友、戀愛，

就跟莉莉亞生前一樣……

想到這裡，冰語寒搖搖自己的頭，想把這些想法一一甩出腦袋

是從什麼時候，她開始會這樣的嚮往當人？是從什麼時候，她想知道她為何而死？

她可是死神，是無法和其他等待投胎的亡靈們一起進入輪迴的人

冰語寒嘆了嘆口氣，為自己對這些沒有解答的事感到好笑

突然有一陣腳步聲，快速的往她的後方傳來

她想站起來，身體卻怎麼也動不了

當那聲音越來越接近，冰語寒放棄了掙扎，追隨身體的感覺，將所有地方都放鬆了下來

「如果可以再死一次也不錯呢。」她喃喃自語道

突然，一陣熱貼上了她的後背

 「太好了，妳沒事呢！」空炎司氣喘吁吁的說

他從後抱住她，讓她無法從驚訝中逃脫

 「你這樣一個人亂跑出來，就不怕又遇到像莉莉亞那樣被控制的人嗎？就算你不害怕，我可是很害怕的……」

空炎司見她許久沒有說話，他先疑惑了幾秒，隨後用手將對方的頭轉向自己，才驚覺對方眼中的無神

「妳……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什麼。」

「妳的眼神看起來很沒精神，怎麼可能沒什麼。」

「你覺得當死神怎麼樣？」

 「咦？」空炎司疑惑的看向冰語寒，可是她並沒有看著自己，而是若有所思的看著遠方

他想了幾秒後道，「剛開始的確覺得自己很威風呢！但是時間久了也有些膩了，畢竟我們不會老也不會死，更沒有辦法進入輪迴，只能一輩子在這閻王府賣命。」他眼神有些暗淡的說

「那你記得你為何而死嗎？」

「怎麼可能。」他輕笑道，又接著說，「決定當上死神的那天，閻王就把我們的記憶刪除了，我永遠只知道我叫空炎司和大帥哥。」

「少臭美。」

「妳難道不這麼覺得嗎？我可是閻王府第一帥耶。」

「不覺得。」

「是是是，那敢問冰語寒小姐，為何而問呀？」

冰語寒首先愣了幾秒，隨後無奈笑說，「因為我……夢到了我的前世。」

冰語寒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告訴他這件事

明明自己對他的印象就很差，

而且這件事在閻王府裡更是不得發生的事

能當死神的，可不是隨便死去的亡靈就可以當上的

一定是要有強大的能力，且能被死亡女神選上的才能

如果連死神都投胎，否則在這世界的力量就會失去平衡

但是跟他在一起，就有種莫名的安全感，讓她願意將她的事，告訴他

「你怎麼確定那是你的前世，不是單純的惡夢呢？」

「我也不知道，但我很確定，那一定是我還在世時發生的事情，因為……一切都似曾相識。」

他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問，「真的假的？不、不可能的吧！」

「信不信隨你。」她的眼神沒有責怪，只有無奈的笑還掛在嘴邊

「不不不，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話，只是……」看到這一幕的空炎司急著想要解釋，卻吐不出半句話來

「我瞭解。」

此時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當空炎司準備開口劃破這寂靜時，一道清脆甜美的聲音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兩位大人，霧之死神任務困難，請兩位過去幫忙。」風信者突然出現在他們的眼前道

「唉，我們最近是吧？」空炎司嘆了一口氣說

「是的，在這片森林的北北東方向，你們的四點鐘方向，往前方５公里就到了。」

「唉，瞭解。」他又嘆了一口氣道